甫出浴,她的髮絲上還繚繞著濕度與香氣,
一席柔軟浴袍批在她美麗的香肩上,
我不得不說,剛過三十的女人,最是魅惑。

開了音響,是法文的情歌,優哉哉的,彷若情人的耳語,
在她高級的,飯店管理式的小套房,
還有著可以看見台北101的好窗景。

她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,酒精溜搭搭地在玻璃杯中旋轉。

寂寞...

「寂寞像是在角落獨自結著網的蜘蛛」,
一圈又一圈、一圈又一圈,
等不到獵物,徒把自己困住。
不論是白天、黑夜,都不會有人發現...
只有角落的灰塵與無力漫延。

一顆心,不知道該往哪裡擱,總覺得痛。

她一手拿酒杯,像飲毒般灌醉自己,
另一手,虛扶著左胸,那個心臟棲息之處。
好像這樣子,就可以阻止心向他飄移。

(當然是徒勞無功)。

高學歷,在外商公司有著一席之地,
時光回到上個月出差的那個上海,
雨中,
她撞見了一個人。

他。
濕淋淋的,白襯衫都顯得透明,張揚著很漂亮的胸肌。
留著小鬍子、麥色的好體格,屬於熟年男子的魅力。

「不!」不應該再想他了,她阻止自己。
他現在說不定正擁嬌妻,
雖然和她隔著臺灣海峽,卻好像傳來了笑聲。

這是一個錯誤,她罵自己,
明明知道他有了未婚妻、明明知道會相隔兩地。
一句「我和她要解除婚約了,我們不適合。」
她記得那時候他痛苦的表情,她捨不得他不開心,
她陷下去,敗倒在他的柔情。

這一生最美好的兩星期。

他說「給我一點時間,我會好好處理。」
然後在機場送她離去。

這是不對的,她不斷這樣告訴自己,
不應該這樣的,一反她的道德理性,
就好像現在醉了的她...
大腦裡某個主管理性的部門被強制關閉。

「妳不該這樣介入人家的感情。」天使說。
「反正他們原本就不適合。」惡魔說。
「我想他。」來自內心的聲音。

等待與不等待之間,都是
寂寞,
好像被壓在雷峰塔下的白蛇女,抑鬱,
就差沒吐出一口鮮血。

她很美麗,緋紅薰上她的雙頰,
卻忘了怎麼微笑,
少了戀愛中女人應該有的甜蜜、依靠。

如果,能再來一次...

說不定還是會這樣....(總有一些情感是無法抗拒)她苦笑
將手上剩下最後的紅酒一飲而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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